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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飞往温哥华的旅途

     

      飞机就要起飞了,我突然有一种要被拔牙的感觉:满是病人的诊所里,我躺在坐椅上,努力张开着自己的小口,闭着眼睛,恐惧的等待苦痛的来临,耳边响起医生那慈祥的声音“没事,不疼,一会儿就好”。我也知道这颗牙非拔不可,因为它已经坏到根上,保留它没有任何意义,而且似乎还会季节性的不时带来阵痛,可是它毕竟曾经是你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它曾经伴随你尝受岁月的冷暖和坚辛,陪你度过许多欢乐和痛苦的日子。我知道,这一拔,它便不再属于我!我也知道,留着它便永远是我一生的痛!

      我感觉到飞机已经起飞,我的身体在往上提升,我想起了我的故乡,那个无法忘怀的南方小乡村:那水中镜月的湖泊,一望无际的香蕉林和那绵绵流淌着的九龙江。不知道善良的邻居桃仔一家生活怎么样?那一双期许自豪的眼睛让晚辈的我不敢面对而有无法放弃理想。儿时的伙伴们,如今日子过得怎样?我也似乎看到多年以后,暖暖的太阳底下,村里的老人们望着祖庙里的那块写有我的名字的牌子,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村里唯一的一个加拿大华侨的传奇往事!

     飞机已经进入平流层,我感觉到舒服一些,可我却依然不愿睁开双眼,而愿继续沉浸在往事忆烟之中。“小城故事多,充满喜和乐...”歌声如南方的小雨,缠绕不断;故乡小城,昔日民风古朴,耐何现实代价,曾几何时,泥土废气雨水废水交杂在一起,阴冷细雨,身体不断颤抖而又无知;春天希望常在秋天的无情台风雨中破灭;无助中寻觅生活的突然转机,便又沉醉于黑彩与白彩之间,述说中奖暴富或港澳华侨亲戚的幸事来支持自己生活下去的理由;茫然中却又抬头见到的是警察的罚款单而埋怨自己命运不济,而女人孩子却在家偷偷哭泣!

     飞机还在继续上升,我斗胆睁开眼睛遥望窗外,因为我知道飞机很快会带我离开这座我生活多年的都市—北京。以往,每次坐飞机旅行都没有这次的心情,更很少去思考什么祖国与故乡和未来。今天却是无比的眷恋。在这里,我渡过大学难忘的四年,它直接改变了我的人生方向!它让我几乎耗尽了我的激情与梦想的地方。这座无数高楼大厦耸立,无数优秀人才在此奋斗不息的大都市。其实也很好,为什么你却依然要离开?我突然问起自己这个问题来,不知如何做答,却又一瞬间失落感塞满了心田...

      望着窗外朦朦的天,我想起我的第三故乡—海南,这个我付出青春四年的热土。在这里,我发现了比童年更加质朴的地方,比任何一个我到过的地方更加炎热的城市。我想起海口解放路那套老宅和邻居—我工作了两年的地方;我也想起干冲那个小镇和街上小妹的清补凉...我感觉自己原来就像是波浪中的一滴水,它只能随涛汹涌而无法抗拒。我渴望彼岸,我无时无刻期待的自由生活!它是否真的此时即将到来?那我为何思绪还如此飘荡?

     温哥华,真的是“西部天堂”?北京难道就只能成为一种怀念!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,飞机的目的地是加拿大,飞机的起始地是北京。人情冷漠,工作难找,气候寒冷,风俗不同,饮食相迥,人烟稀少等等形容加拿大的情形,我已经默默的背诵过一遍,可是,我还期望,大洋彼岸仍是我至今最为重要的选择之一。好也罢,坏也罢,它毕竟是你努力的一种必然结果!它会用飞机一般的器具将你送达目的地,就像当初我从南方小城来到京城。

    窗外白云与我同行,故乡之情将进入我的梦景,这便是我从北京飞往温哥华途中的真实心境。

彼岸编辑(2013/01/02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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